還記得小時候一堆賽車類作品頭文字D 、極速方程式、爆走兄弟等動畫速度與速度間的交鋒看得我熱血沸騰可為什麼到了現在
[閒聊] 很久沒出現跟賽車有關的作品了?
蘇華在家裡附近的疏洪道,撿到一個滿身傷的小女孩。
她以為又是一樁家暴案件,女孩卻說不是。女孩自述是她將師門內藏的
迷幻香銷毀,遭到掌教大弟子和掌門長女監禁和刑求,只是剛好深負掌門信
任的掌教大弟子和掌門養女是她爸爸媽媽。
「那就是家暴了。」蘇華深深一嘆息。
「爹爹阿娘與販毒集團勾結,毒害信眾和掌門大人,因我東窗事發,受
罰是遲早的事。」
打殘小孩之於他們犯下的濤天惡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對,他們身為父母,傷害妳就是天大的罪過。」蘇華試圖找出女孩
身上完好的地方,想要撫慰她的傷痛。
「老師,不要難過,我沒有很痛。」
女孩躺著向蘇華解釋,可能因為母親懷上她時染上毒癮,造成她大腦發
育不完全,她生來便情感淡薄,舉發父母也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蘇華傾身抱住她,是像女孩說的先天缺乏,還是後天殘酷的環境造成她
封閉心房以自保的防衛機制,她無法判定,只是捨不得這麼小的孩子受盡折
磨。
「小槿,如果妳願意留下來,我來當妳的媽媽。」
「謝謝老師,可是我必須回去收拾殘局。我會好好長大,變得強大,不
再讓憾事發生。」
蘇華阻止不了她,那孩子的雙眼是那麼地亮,下定決心便勇往直前。
「那妳長大要常常來看我,不然老師會很想妳。」
女孩用力點頭。
蘇華納悶,這孩子哪裡薄情了?明明就很單純。
「老師。」女孩想起什麼,舉起纏滿繃帶的手向蘇華報告。
「怎麼了?」
「我剛才看見森林小妖精,祂送我花,好可愛。」
「是不是穿著水藍童裝、睫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嘴角有顆小痣?」
「嗯,祂好可愛,給我臉上的傷呼呼,我沒辦法說話,就親了祂一口。
」然後受到驚嚇的小妖精就跑掉了,女孩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小妖精真的好
可愛。
蘇華強忍住笑:「哎呀,那是我兒子。」
蘇蔚一早下樓,就看見朱槿背著小布偶在廚房熬高湯,問她在做什麼。
「我想煮魚湯給你喝。」
「我不是問這個。」蘇蔚指向朱槿背後那個他昨晚鼓起全身細胞的勇氣
才送出手的紅花小布偶,「妳是不是睡昏頭,把娃娃當成妳妹背?」
朱槿放下湯勺,解下花布巾,開心地把布偶攬到懷中。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它好可愛,捨不得放下來。」
蘇蔚看朱槿喜歡得愛不釋手,都跟著不好意思。那個布偶出自她母親的
手筆,只有頭上的紅花是他縫上去,並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可是朱槿比他想
像的還要中意。
「蘇蔚,它真的好可愛。」朱槿把布偶放在臉頰邊蹭了蹭。
蘇蔚心道:妳也很可愛。
蘇蔚和朱槿在廚房聊了一會新菜單,端著紅茶杯來到餐桌,發現小桑同
學正用鄙視的眼神看他。
「妳幹嘛?」
「叔叔,我總覺得這個娃娃有點像你,不是我的錯覺吧?」
「那是我媽做給我的小睡伴,以我小時候當模特兒,像我是應該的。」
蘇蔚補充說明,他的布偶們除了小山豬都有好好收在櫃子裡,保存良好
,絕對沒有異味。
「你是不是把娃娃當作自己讓朱槿姊姊抱在胸前睡覺?叔叔你好噁心。
」
蘇蔚聽了漲紅臉:「才沒有這回事!妳這個思想骯髒的小鬼!」
蘇蔚會挑上那個娃娃,是因為那是所有布偶裡做工最精細、他母親最喜
歡的一只,被說成他是喜歡胸部的變態,多麼冤枉?
小桑說,朱槿昨晚半夜罕見地在姊妹群組連發三張相片,都是蘇蔚送她
的那個二手布偶,喜歡得不得了。
「真不公平,別的男人送她再好的禮物,她都不為所動,你就是能輕易
打動她。」
蘇蔚得意地昂起俊容:「我之前可是百大企業副理、年薪七位數、商管
碩士、役畢、不菸不酒、無宗教傾向、非政治狂熱,而且,從來沒有交過女
朋友!」
先不論處男是不是加分條件,小桑也知道蘇蔚客觀來說不算差,就是個
性比較微妙,但想到慣於付出的朱槿下半輩子都要侍奉這個會開花的大少爺
,她和姊姊們就吞不下這口氣。
這時候,朱槿掛在大門的銅鈴響了,走進一名中式袍服的白衣男子,肩
頭掛著亞麻色的斜布包,頭髮已經灰白,但樣貌還算年輕,立定在門口靜候
。
「打擾了,請問現在是用餐時間嗎?」白衣男子笑了笑,好像「溫文儒
雅」四個字專為他而生。
蘇蔚幾乎是反射性過去招呼客人:「隨意坐,這裡有菜單。」
小桑想說些什麼,想想還是先觀望再說。
蘇蔚拿出平板,螢幕滑開來,是他設計的初版晨食菜單。
白衣男子慎重地端詳餐館的菜色,好一會都無法決定。
蘇蔚每次遇到選擇障礙患者,都會直接指定選項,省得浪費他時間。
「道長,是否要為你上齋飯?」
男子被認出是修道士,有些靦腆地笑了:「醫生說我得攝取足量的蛋白
質,走上山也有些餓了,請給我一份魚湯。」
「魚湯。」蘇蔚複誦一次,邊走向廚房,邊喊話:「朱槿,魚樂水一份
!」
蘇蔚走來廚房裡,朱槿已經備好材料。
「真可惜,我本來想做給你吃的。」
「妳這樣怎麼當老闆?做生意當然是客人優先。」蘇蔚拿起橡木拖盤,
一一擺好可口的小菜。
朱槿輕手一甩,讓魚塊俐落滾下湯水:「他不是客人。」
「什麼?」
「他是我師父。」朱槿單手托頰,有點傷腦筋的樣子,「看來師父從醫
院偷跑了,我等下送小桑上學後,得送師父回去,不然妹妹們會很擔心。」
蘇蔚當機三秒,然後用力從廚房探頭出去,小桑已經跑到白衣男子身邊
,仰頭討師長摸摸,跟應付蘇蔚的嘴臉完全不是一個樣。
「為什麼妳師父這麼年輕?」
「我和師父同年,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朱槿眨眨眼,又笑說,「其實
也不年輕了。」
早該小桑說當年她們師父有意娶下朱槿的時候,蘇蔚就該興起危機意識
,郎有情,關鍵就在妹子有沒有意。
朱槿不急著出去招呼,耐心等候魚湯泛出香氣,才舀起魚塊,再倒上高
湯,佐以香料。
朱槿雙手端起托盤,就要出去向師父大人叩安,想起什麼,停下腳步。
「蘇蔚,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娃娃?放在肩頭就好,我不會弄掉的。」
「妳帶娃娃做什麼?」
「娃娃可愛,我想給師父看一看。」朱槿微笑說出孩子氣的想法。
蘇蔚把碗櫥上的布偶拿起來。他本來想要躲回房間,讓他們一干師徒相
見歡,但為了幫忙拿娃娃,他只能跟朱槿一起去「見客」。
「師父。」朱槿明媚一笑。
「槿兒。」男人非常溫柔地回應。
小桑過去戳了戳僵立的蘇蔚:叔叔你還活著嗎?
蘇蔚才知道,原來朱槿不是只為他一個人笑,再再證明小桑的話,那都
是社交禮儀,千萬別產生處男無謂的幻覺。
「蘇公子,這些日子有賴你照顧槿兒,多謝。」
蘇蔚也想文質彬彬地回話,最好能壓對方一頭,展現他不世出的才華,
吟個風誦個月,但最後只擠出一句「沒什麼」。
小桑不知不覺靠到蘇蔚旁邊,拉了拉他褲角。
「叔叔,我師父可是道門的世家公子,你一個鄉野鄙夫就不要跟他比了
。」
「小桑,不得無禮。」白衣男子對小桑喝斥一聲,連教訓小孩都很得體
。
蘇蔚有些手足無措,直到朱槿恭敬放下托盤,站到他身前來。
「師父,這是蘇蔚,餐館的房東,也是蘇華老師的公子。」
白衣男子點點頭,看來之前已經知道蘇蔚的身分,蘇蔚卻對他一無所知
。
「蘇公子你好,我是白樺。雖說槿兒喚我師父,可那只因為我是掛名的
掌門人,我倆並未有高下之分。若你是槿兒的朋友,我便是你的朋友。」白
樺誠摯向蘇蔚說道。
「她都說我是她房東了。」蘇蔚倔強回道。
白樺猶疑望向朱槿:「是嗎?」
「是很好的房東呢,送我花還有幫我照顧小桑。師父你看,這是蘇蔚送
我的,我好喜歡。」
朱槿秉持初衷,熱情向白樺介紹她新得的禮物。在場能比蘇蔚更不會看
人臉色貫徹做自己的傢伙,也只有她了。
「我還以為蘇公子是想要與所愛之人養育孩子,為了向妳求婚,才會贈
妳小娃娃。」白樺抱病大老遠過來,就是看了娃娃照片,以為好事將近,趕
緊要和蘇蔚提親。
小桑噗嗤一聲,咯咯笑了起來。
蘇蔚聽了,身上的皮膚立刻出賣他,從雪白燒成一片火紅。
最慘的是,朱槿還回頭過來,笑臉吟吟望著他:「是嗎?蘇蔚。」
要是直接答應下來,說不定明年就有真娃娃可以抱了。
「才沒有……我、我……才不喜歡小孩子……」蘇蔚撒不了謊,卻也沒
辦法誠實而順水推舟告白下去。
「是我誤會了,抱歉造成蘇公子困擾。」
白樺兩手撐在桌面,起身要向蘇蔚致歉,重心一個不穩,朱槿眼明手快
,把他牢實抱在懷裡。
「師父,我們回醫院吧?」
「我還想多跟蘇公子聊聊……」
朱槿沒理會白樺的央求,就要把她們家的師父大人扛起來壓上車,蘇蔚
卻在這時發話。
「朱槿,帶他到院子裡,妳去送小鬼……小妹上學。」
「可是你跟不熟的人在一起,會很緊張。」
「他畢竟是妳的家人,我會盡量克服。」蘇蔚作勢揮手趕人,「快出去
。」
朱槿想了想,把戴著紅花的小布偶拿給蘇蔚,再上樓拿了件大外套給白
樺披好。
朱槿出門前,將站也站不穩的白樺把手牽到後院的長凳上,相依相偎,
跟在他們身後的蘇蔚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朱槿走後,白樺不看四周繽紛的花草,只是直直盯著院子中央那株未開
花的小樹。
「她來的時候我種的,哪知道沒多久就長成這麼高。」蘇蔚向白樺介紹
那株突兀的樹。
蘇蔚本來想種個一盆給朱槿放陽台,結果小苗越長越大,還逆著他莫名
其妙的能力,只長個子不長花苞,蘇蔚只得任它在院子裡放肆。
蘇蔚兩手插在褲袋,坐著伸長雙腿,裝作不以為意地表示:「這樣你就
知道我的心意了吧?」
蘇蔚是想給人家師父一個下馬威,「看到沒?我可是為她掘了土穴、種
了花呢!」沒想到人家師父竟向他屈身拜下。
「蘇公子,請你多照看槿兒。」
「她自己就活得那麼好,哪需要我照顧?」蘇蔚埋怨般說出實情,伸手
把白樺扶起身,「你別哭啊,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白樺低著頭,難掩悲愴:「娃娃……為什麼我從來沒想過送她一個娃娃
……」
他身子孱弱、弟子年幼,朱槿身為大弟子為了扶持搖搖欲墜的門派,總
是接下最凶險的案子,賞金多、又能重新建立師門的威望,而犧牲的只有她
自己。
他的心臟像顆不定時炸彈,每次病危,在床邊守著他的總是朱槿。也只
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才會像幼時喚他名字。
──白樺,別怕,有我在。
每次、每一回,總是由她握緊他雙手。
蘇蔚聽了這故事,心情各方面都很沉重。
「總而言之,你也喜歡她。」
人家是師父,他只是房東,要是這男人有心阻止,蘇蔚很難找到勝算。
師門裡沒人敢戳破的事,蘇蔚隨口一句就說出來,白樺眼也不瞬看著他
。
「要是我沒有心疾……是的。但我現在已經踏入半個棺材,我只希望槿
兒快樂,我發誓,我會離得遙遠,不會再來見她。」
「……你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蘇公子。」
「幹嘛、幹嘛?為什麼要雙眼含淚看著我?很嚇人你知道嗎?」
「槿兒是好孩子,她絕不會辜負你,我一定會為你準備豐盛的聘禮!」
蘇蔚本來想循序漸進,從「很好的房東」慢慢推進關係,對方卻執意誤
會到底,令他忍無可忍。
「當我是小白臉嗎?怎麼說也該是嫁妝!」
朱槿回來把她師父載走之後,蘇蔚陷入自我厭惡的迴圈,他今天在人家
師父面前表現得有夠可悲,之後在她姊妹裡的評價一定跌到低谷。
朱槿過了中午回來,臉都笑咪咪的,直說師父很欣賞他。
蘇蔚問她吃了沒有,消沉端來隨便煮的米粉湯:「不用安慰我。」
「真的,師父怕我們姊妹被花言巧語的男子哄騙,不太會誇獎異性。」
聽起來還真像個爸爸,抱小桑的姿勢也很熟練。
蘇蔚又沮喪說道:「他還說妳是什麼南明王朝後裔,是高貴的皇室血脈
。公主殿下,妳怎麼都沒跟我說?」
朱槿睜大明眸,好像連自己都忘了這回事,向蘇蔚嘿嘿傻笑。
蘇蔚心道:還有,原來不是只有我心疼妳……
「蘇蔚,米粉好香。」
蘇蔚沒受到安慰,低頭把芋頭丸子挾過去朱槿碗裡。
「朱槿,我以後會對妳更好一點。」蘇蔚今天聽見朱槿的過去,比他所
能想像的生活還要殘酷許多,她卻不吝每天為人展開笑顏。
「你已經對我很好了。」朱槿把碗中唯一的半熟蛋反挾回去。
蘇蔚必須承認,他這輩子還沒有如此為女子傾心過,即便如此,他仍是
把自己的自尊心看得比朱槿重要,配不上朱槿抵上性命也要守護他的決心;
就算那可能是母親為他求來的承諾不是愛情,還是遠遠比不上。
「朱槿。」
蘇蔚連喚她兩次名字,朱槿咬著滿口米粉,有些意外。
「會燙,妳不要吃那麼大口。」
朱槿聽話,技術性放下半口米粉。
「我喜歡妳,我們在一起吧。」
朱槿吞下另外半口米粉,安靜嚼了嚼。
「妳……也說些什麼。」蘇蔚等得心臟快要爆炸。
朱槿拿起鄰座的小布偶,放在自己臉上晃動,一擺一擺湊到蘇蔚面前。
「妳是起乩嗎?不要鬧了。」
「我兒時,爹爹阿娘說我生來缺乏情根,是無情之人。」
「妳才不是,絕對不是。」
朱槿拿下布偶,捧在胸前,蘇蔚這時才注意到他們之間離得太近。
朱槿側過臉,輕輕吻上他,好一會,才鬆開脣蕊。
「嗯,我應該不是。」
──
補個飄點:
陳聰明:「小時候家裡窮沒飯吃,阿嬤都餵我臭掉的飯,後來社工來了,我
才知道阿嬤已死了一個禮拜。」
下篇是恐怖故事大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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